第67章(1/2)

“水太凉了,左右现下我也无事,你去做饭我来洗吧。”杨晔饮食起居都被阿喜照料着,好些日子都没动过手做这些杂事了,想来让年纪不大的阿喜做这么多,他心里总觉着歉疚,伸手要去拿衣服,阿喜却不高兴了,两人僵持之间一张纸竟从衣服里滑了出来。

阿喜迟疑的看了一眼,蹲下身去捡起:“这、这是什么?”

杨晔眉心一紧,想起是几日前课堂上随意写下的诗词,顿觉有些尴尬:“没什么,不过是学堂里抄写的诗句罢了。”

他欲要拿回,谁料阿喜使性子把叠好的纸藏到了背后:“有、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?”

杨晔无奈笑:“没什么不能看的。”

只是有些像第一次写情书还没递出去,先被心上人撞见了一样,难免有些不好开口。

两人相处已久,阿喜极少看见杨晔发急,自是对纸业里的内容产生好奇,可又不敢真的忤逆杨晔的意思,见他真是应允了才慢慢把纸打开。

里头仅两行字: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,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。

他日日督促杨晔读书写字,一眼便识得是他的字迹,长眉微不可查的动了动:“阿晔这是写、写给谁的。”

杨晔摸了摸阿喜的头,略微意外:“你可知这两行诗词是何意?”

“难、难道阿晔觉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就、就可光明正大放在衣袖里,转而送给会诗词的小姐吗?”

“怎么会,我是写给你的。”

阿喜却不依:“阿晔既然早觉我、我不明白这诗词的意思,又怎么写给我。”

杨晔哑口无言,一个头两个大,这小哥儿闹腾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招架,他连忙哄道:“我只是在读诗词的时候想到我们家的阿喜,想着我们的日子平和顺遂,觉着这诗词很应景,一时兴起便写下来了,没想那么多来惹你不高兴。”

阿喜心情好了些,他把诗稿重新叠上,小声道:“阿晔可是觉得我、我太不懂事了。”

杨晔一把将人抱了起来:“没有的事,小朋友懂事不懂事我都是喜欢的。”

阿喜埋在他脖子上,没有再说话,心下却还是不得不多想一些,到底是读书人,眼界宽了以后总想着能和自己匹敌的,读书人好风雅,县城里会琴棋书画的小姐多的是,想必学堂里别人谈起,杨晔多少也是会为之动容一些。

他现在这样子,实在是没有让杨晔拿的出手的地方,如此想来,到底是有些灰心的。

夜里,家里煮了一锅粥就温寒送来的咸蛋吃,蛋壳儿撬开,蛋白的味道咸淡适中,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,最可口的还属内里金黄流油的咸蛋黄,又松又沙,就是小指头那么点蛋晕在嘴里,浓香的味道便充斥着整个口腔。

咸蛋的好坏,往往就是看蛋黄了,没那门子手艺,还真做不出这个味道来。

原是瞧见温寒隔三差五带着一枚咸蛋,日子过于清寒,但吃咸蛋时却是十分的享受,今日仔细一尝,倒还真是值得享受。

杨晔一连吃了两枚咸蛋喝了三碗粥才歇气,饱足之间他忽的灵光一闪,正不知道给铺子上什么新的糕点好,如今吃着这咸蛋黄这般可口,何不出个蛋黄酥?

念头一出,他便觉得十分合适,于是把一品香的后续事情权全交给杨成去做,自己则为这新糕点的事情跑。

回到县学时,温寒听闻杨家人很喜欢母亲做的咸蛋非常高兴,他母亲就会这门手艺,若是能得到别人的赞赏,定然也会很欣慰。

杨晔道:“我想和温兄谈一笔生意。”

“和我谈生意?”温寒有些好笑,他们温家清贫,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能和杨晔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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