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(2/2)

纸大概是随手撕下的,四边如锯齿般不整,其上寥寥数语,沈越只看一眼,顷刻,眸中惊恐风起云涌。

引章不安问道:“银狮怎么跑回来了?上面写了什么?”

“阿鲤遭人刺杀!”

仿如晴天糟了霹雳,引章来不及反应,就觉身边刮过一阵风,抬眼,沈越已驾着银狮奔出数尺。

第44章莫使云雨散3

沈越赶到九畹,店铺如常开放,货物齐整无异态,可径直冲进内室,却见程隐站在门边,寻壑则和一女子瘫坐对角角落,寻壑抱头,躯干几近蜷缩。

沈越大惊,冲上前一把揪起他:“伤哪儿了!”

未料寻壑一听见沈越嗓音,即刻一挣,跌坐在地。沈越伸手去拉,寻壑慌乱往后挪退。

“沈越?”寻壑身旁女子半信半疑。

沈越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,上下扫一遍这女人,便认出她来:“邬三小姐?”记得寻壑遣人将她护送去了东瀛,而今怎么回来了?还出现在这里?

沈越欲要牵起寻壑,邬璧却拦在在跟前,并厉声道:“你又想怎样?”

沈越:“??”

程隐已在身后,解释道:“这姑娘突然窜出,在丘公子跟前拔刀……”

“啊!!!”程隐一语未完,寻壑竟失声尖叫,邬璧连忙抱住寻壑安抚,待寻壑稍稍平息,邬璧冷声对程隐道:“我说这人鬼鬼祟祟跟在我丈夫身后作甚,原来是沈爷派来监视的。”

‘丈夫’二字,譬如芒刺,扎进沈越耳里。

对呵,寻壑早已不是昔日的沈鲤。他有事业,有家室。

寻壑念旧,他必定是为给自己留情面,才没有驳了自己上门照顾的请求,以寻壑而今财力势力,何愁请不动顶贴心的人物。

心突然脆生生刺痛。

寻壑仍不住哆嗦。

蹬蹬脚步声由远及近,又有一人跑入,入室惊呼:“公子!”原是引章赶到。

程隐后退一步,对沈越耳语道:“爷,丘公子可能认出我声音了。”

沈越瞬间明白寻壑害怕的原委。

暗无天日的密室,血腥腐臭滞涩不去,灼烫炙烤、剜肉剔骨,世上最惨痛的皮肉酷刑,寻壑几乎都挨了一遍。

这些时日,偶见寻壑瑟缩,未见其惊惶失措,沈越想当然地若无其事,但直至眼下,沈越才明白,自己低估了寻壑……

他怕程隐,更怕幕后主使的自己。

人间炼狱,任谁经历一遭都是终身噩梦啊。

“公子害怕,你们先出去吧。”引章扶着寻壑,对周遭众人道。

邬璧恼怒驳斥:“寻壑怎会怕我,他明明是怕沈越。沈爷别忘了,当初你在众人面前是如何羞辱我丈夫。虽不知你方才惺惺作态为的哪般,但凡替寻壑着想,都请你离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