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第十章(1/2)

丢在竹筏上的章鱼正在接受阳光的暴晒,楚应予打算把这章鱼带到下一个岛上去卖。

他可真会打算盘啊,该不会他很穷吧?一个穷杀手!

我拨弄着这个差点要我命的章鱼触角,试探地问,“我可以切三条触须吗?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谢谢,嘿嘿,这下可以一条铁板鱿鱼须一条炭烤一条章鱼小丸子!”

这么一想,我对这章鱼没那么大怨念了,感谢大自然的馈赠。

不过刚才在海上惊魂一场后,我就不敢再有什么看海景的闲情逸致了。天上的海鸟能吓我一跳,海里路过的小鱼也能吓着我。

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我就稳稳当当地坐在竹筏的中心,边缘再也不敢去,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海产把我拖下去。万一还有那种跳跃性极强,攻击性极高的鱼跳出来把我撞下海,也是有可能的!

上半身的衣服湿掉后,楚应予从包袱里翻出备用的一套让我换,这里也没个遮挡的。

不过我还是象征性的客气了下,拿着唯一一套衣服,问道,“你全身都湿了,你穿吧,我只是上身湿掉,晒晒就能干。”

楚应予调整着风帆,顺手揉我狗头一下,“你换。”

该死的宠溺,那就不磨蹭了。

反正他把我当狗,之前把我扒光都没反应,完全不用担心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,毕竟我是小白的替代品啊!人对狗要有什么反应!

换好衣服,我打了个哈欠,有些昏昏欲睡。

啪叽——

有什么凉凉的湿软的东西砸在了我的脸上,我抬手一摸,是鸟粪啊!

我怨念地抬头看向天上,盘旋的海鸟鸣叫着,又展翅飞向高空。

楚应予那么大个目标都淋不到鸟粪,我都缩成一团了,运气这么差吗!

嫌恶心地想去海里洗一洗脸,但被章鱼袭击的记忆又翻涌而来,我畏惧地看着表面清透的海水,一时没敢动。

“不洗么。”

“我怕又有什么东西搞我。”

“我会看着。”

“你先前还不是在,我也被章鱼单杀了!”

楚应予被我反驳,虽然人是不怎么多话的,但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挺自信。

“我知道你不会马上被扯下去,选择先解决黑刺鲨。”

原来之前那大黑鱼叫这个名字啊,听起来就很凶悍。等等,这么说,楚应予连我的体力都计算到了?

他不是随便打的,而是做了取舍!

我指着他,不可置信道:“所以你明明可以先救我!一剑削掉触手对你来说很简单吧!”

“但先救你,竹筏会被黑刺鲨撞烂,那个时候都活不了。”

“……那、那万一我被章鱼绞死了呢!你的小白二号就没啦!”

“起码能保你全尸。”

江湖人最高待遇,保一个完整的尸体是吧?

看得出我有点不高兴了,不过这种不高兴是下意识的,理智分析以后,我就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不愉快。

毕竟楚应予脑回路不一样啊,亏得我刚刚以为他葬身海底,还喊得那么肝肠寸断,虽然也是一种唇亡齿寒的感情。说到底,我俩现在的关系不正常。

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
好似读出了我的不爽,楚应予补充了这么一句。

我扭头瞧他,“你这么能算,失算了怎么办?”

楚应予:“你好像觉得我很差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虽说先前在引天岛,那么多人都想搞他,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大麻烦。可到底是缺少体验,这阵子在岛上相处,没了武林中人的对比,我又神经松懈了。

我开始狡辩,说道:“你是杀手,仇家肯定很多,以后要是有人抓我这个拖油瓶……”

楚应予:“你不会有机会成我的累赘。”

从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肯定的语气中,我发现自己可以抢答了!因为他会在我成为累赘前,率先把我干掉!

小瘪三!我替小白咬死你啊!

我凄凄惨惨地抱着双腿,可怜巴巴地说:“楚应予,我现在不想死。”

“现在不会死的。”

“我今年明年都不想死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看起来想一脚踹我下海。

“哗啦——”

突然的破水声吓得我转身就扑到楚应予旁边,双手牢牢抱住了他的大腿,颤抖道:“妈妈呀!有有……”

“是海猪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呆了几秒,看楚应予没有要拔剑攻击的行为,便又大起胆子看着好几头被称为海猪的家伙欢快地游来游去。

看了半天,我噢的一声,这不就是海豚吗!

怀里的大腿动了动,我才想起自己还搂着少年的腿,假装淡定地放开,我捋了捋自己半干的头发,煞有介事地说道。

“海猪挺可爱。”

完蛋,我发现自己脸上的鸟粪蹭到楚应予裤子上了,算了,装作无事发生吧。

由于先前遇到袭击的小插曲,我们耽搁了一些时间才渐渐看到岛屿。远处的一条青色的线随着竹筏的前进,慢慢地显出具体的形状。

我看到了起伏的山峦与码头散落的渔船、游船,以及有人生活的烟火气息。

站在竹筏上眺望,心里滋生出一种感慨,我拉一拉楚应予半干的袖子,“我们要到啦!这是什么岛?”

“巨鲸岛,是出海入海绕不开的地方。”

“原来是海上交通要道,那应该很繁华吧!”

“嗯。”

“从这里去中原,还要多久?”

“一个月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想要高铁飞机啊!

“带上你一个月,不带半个月。”楚应予贴心补上完整答案。

好了,我知道我废柴了,不用再提醒了!还不是你爱带着,既然嫌弃,你给我几百两金子,把我打发了就是啊,我保证马上滚。

敢怒不敢言,就这么一直到靠岸。

楚应予先是将章鱼和包袱丢上码头,随即熟练地单手绕过我的腰,将我抱上岸,快得我嗷嗷叫,完全不和我商量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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